信仰是生命本身的表达

作者:谢选骏
如果有人指责,在一个现代社会(如现今的“发达国家”)甚至半现代社会(现今的“不发达国家”)中公然提倡某种神圣行为,当此人本主义淹没世界的时代,无异于“历史的倒退”。那么,我们将回答:宗教信仰、向心运动,无非是以思想与行为的荒诞,消解人生存在这更大的、更根本的荒诞!因此,信仰的向心是不会随着“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进步”而完结的。尤其考虑到,五万年以来的人类,在技术进步的同时,道德良知上没有获得根本的改善……

对上帝的追慕,不但是人性的隐秘,而且一有适当土壤就会公开化、仪式化的。即使强制的无神论统治时期,这种以主体神秘呼应客体神秘的“崇拜现象”,也会因为压制、扭曲而获得某种无神论的宗教形式(如邪恶的个人崇拜、组织崇拜、物质崇拜、科学技术的崇拜等等)。此刻,这类准宗教活动实际上渗透放世俗生活的各个环节,并牢牢支配人的活动。这其实也是“唯物主义理性科学”背后的秘密。根据这种经验,宗教是极力称颂那毁灭人的力量,以实现压力下的对话:“万物皆醉我亦醉,宇宙皆浊我更浊”----他以此成为万事万物的宗正。

宗教的产生,表明人拥有奇特的禀性:“永远站在强者一边。”这是对不可克服的障碍,采取“化敌为友”的态度。“上有好之者,下必甚焉”----信仰的崛起,表明人终于发展了一种“比自然更自然”的行为,以不可理喻来驾驭不可理喻,这就是“理性动物”的“超越理性的本能”?根本上,一切文字、符号,是源于信念、驾驭世界的巫术冲动,其背景是诉说生存需求的压力,这就是“符号的动物”!不仅符号、文字如此,信念的虚构、信仰的支持,已构成各种文化设备之核。信仰(宗教可视为集体的、有形的信仰;信仰可视为个体的、不必有形的宗教)本身则认同强者,化敌为友,宣泄反压抑的情绪。文明不仅如此源于信仰,还藉信仰之名实,凝炼成系统,获得势力,发扬光大、流布寰宇。

如果失却信仰,文明将断为不相联属的碎片,即使以外力强行聚合之,亦为散沙。

各种形态的信仰与宗教,无神的与奉神的,残暴的与仁爱的,和平的与黩武的,将导人进入不同的命运。例如,以仁爱为号召的宗教,软化那些强悍的、崇尚攻击性的民族----如匈奴人、日耳曼人、贝督因人、突厥人、以及吐蕃人和蒙古人甚至西藏人。相反,以流血牺牲为美德的宗教,则可使被文明烂掉的那些古老社会再度年轻,恢复不乏狂野性的活力----如罗马人之化为意大利人、法兰西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罗马尼亚人。不仅在文化气质上而且在种族体质上,流血的祭坛有时重振一个腐朽的民族,通过思想的筛选乃至基因库的优化,使之再度贴近大地,使得有毒的社会物质,得以排泄。

在新文明的黎明期,信仰的内核、宗教的系统,经常是包容万象的。它既是科学,又是艺术;既是政治;又是习俗;即是现世生活的节日,又是继往开来的道路。初次的、自发的文明如此,再次的、自觉的文明亦然。原已熄灭的灵魂之火,会突破社会螺丝钉的身份,迸发清新的光,它的启示如此自由,足以飞越以往的巅峰;它无法泯灭自己的冲力,无法降低自己的域值,无法背弃自然的生长,无法重归浑噩之境。

信仰之作为科学与艺术的内核,并没有拘泥于万古不易的信仰形式。作为表现形式和宣泄轨道,它自我塑造,互相补充,锻炼世界。它时而好战(如中古时期的基督教或伊斯兰教那样),时而和平(如佛教和现代基督教那样);它由简单而繁缛、由刚健而孱弱、由不拘一格到泥于形式、由超越理性到循于理性……并皈依到不可逆的命。

信仰是生命本身的表达。所以----请我们顺服自己的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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