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法家震古烁今的历史价值
一种学术思想的历史地位及其文化价值, 最终还得看它对历史和现实的作用和影响而定。先秦法家学说给现实和历史以巨大影响的首要内容是其政治学说。在人欲横流、争战日烈的现实政治面前, 儒家力图以血亲人伦理来淡化、美化、融化社会矛盾关系, 道家企图超越时代, 返归人的古朴本性, 墨家则假“ 天志”的名义向统治者呼吁“ 兼爱”, 但这一切都成为不同程度的空想。唯有法家, 对现实政治有着独特的深刻理解。
用现代的术语说, 法家所讲的是组织和领导的理论和方法, 是封建时代的政治学。商鞅对系统法治理论的开创与奠基, 他提出并推行的君主专制的县制管理制度, 不但奠定了秦制, 而且一直决定了中国二千多年的君主专制制度。因此,我们要说秦汉以后的中国的政治舞台是由商鞅开的幕, 都是不感觉怎么夸诞的” 。就是说, 中国漫长而有力的专制社会, 是由商鞅拉开序幕的。
讲求以“ 法” 为本, 法、术、势三者相结合的韩非及其学说,受到了秦王嬴政的赞赏, 直接促成了秦王的反儒意识与君主专制的策略, 为秦统一中国、建立大一统的封建专制主义的君主集权制国家,提供了有力的理论根据, 并成为李斯治秦的方略。可以说, 韩非的思想直接促进了在中国延续达二千年之久的君主专制制度的建立, 把中国的历史推进到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并主宰了这一漫长历史阶段的意识形态。
虽然商鞅、韩非被杀害了,但他们的政治学说却并未因其人亡而泯灭, 相反, 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中国古代各种学术思想的实际政治效应还没有超过法家特别是商鞅、韩非的;自秦始皇起至清末, 中国政治大势, 基本上是外“ 儒”内“ 法”, 这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基调。
最具有历史意义的是秦孝公任用商鞅推行其学说和主张, 商鞅实行变法, 进行一场以法治全面代替礼治, 以军功代替世禄, 以君主集权的封建官僚政治全面代替领主分治的封建贵族政治的革命。商鞅的改革实践和政治实绩直接促成了时代的发展, 改变了秦国的命运, 使落后的秦国一跃而为国富兵强的大国乃至长雄诸侯, 兼并六国。商鞅的变法理论、变法措施及成果, 也决定了秦以后二千多年的政治; 法家的变法理论及变革精神, 也影响了一代又一代进步的思想家和政治家, 谱写出一曲又一曲改革新篇章。
当然,先秦法家学说的缺陷和不足也给历史产生过较大影响, 有的影响可能直达今天。然而。先秦法家学说深层的现代价值或者说它所a蕴含的深邃智慧, 仍然历久常新。